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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是無家者
多數人眼中的無家者
事實上
我們發現,就業機會少及社會支持薄弱,是他們落入街頭的兩大原因。
那街頭的女性無家者呢?
全台約250人
官方統計,女生無家者約佔總無家者人數1/10,全台大約250人左右。但真的有這麼少嗎?女性露宿的風險
露宿可能招致的騷擾和暴力、如廁及盥洗的隱私、生理期的需求,都讓女性無家者的生活面臨了更高的危險與不便,並試圖將自己隱藏起來。常見的女性無家者樣貌
常見的包括,將外貌打扮的較中性、刻意壓低聲線,在有收入時會傾向在網咖、漫咖、速食店等較明亮安全的地方過夜,導致女性無家者的足跡較不易統計。黑數可能高達十倍以上
根據實際服務無家者組織估算,女性無家者的實際人數,可能遠超過官方統計的10倍以上,且大部分是曾遭家暴、被家庭趕出來,或患有精神疾病而流落街頭。許多人看到無家者,心中浮起的第一個疑問是
「為什麼不回家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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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少有人一出生就是無家者
不是離家流浪,是沒了家,才開始流浪的。
然而,有些生命卻在確定「性別」的那刻,便註定走得坎坷。
以前我們家很窮,家裡養不起,就把我送給前夫家當童養媳。養父養母說讀書沒有用,所以我讀到小學六年級就沒有讀了。結婚後,賣菜有一點錢,買了貨車買了房子,也生了兩個小孩。
但前夫常常不在家,小孩都是我在管啊,但管小孩當然會打啊,越打小孩越不回來。有一天老公帶著那個女的回來說要跟我離婚,家裡跟車子都是前夫的名字,而我什麼都沒有。我就自己出來討生活了。
你問我幾歲?我六十七歲囉,以前那個年代,可以像我這樣讀到初中,再去工廠上班的女人可不多哪!我在工廠認識丈夫,還有一個女兒。退休後,發現老公得肝癌,為了治他的病,那些標靶藥物啊、最好的自費療程啊,我都做了,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,最後老公還是走了…
不要看我現在孤零零的一個人,以前我在工廠的時候,我能力很強啊!大家都叫我大姐大姐,沒有我,他們可是會很煩惱的。真懷念那時候啊,我也好想要有多一點朋友,可以互相合作照顧。
爸媽在我小時候就離婚了,繼母對我很刻薄,要我做家裡所有的家務事,到工廠打工貼補家用,還故意潑熱水燙我的腳。結婚後,丈夫帶著存款跑了,兒子也染上了毒癮,常跟我要錢,我不給他就一直打我…我真的沒辦法再跟他待在同一個空間。
其實車站讓我覺得比家更自在,我流浪十幾年,找到很多生活的樂趣,我曾去書店參加過一系列免費的廚藝班,每週二也都會到教會學英文。以前我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,但也都花在家人身上,你看我現在多自在。
目前台北市就有兩個組織看見了她們的需求,從倡議到住所,發展出一系列以女性為主體的服務,提供一個能令她們重新相信自己、相信人的空間。
「安全的空間」不僅是遮風避雨的屋簷
由於租屋市場的門檻過高,部分無家者也會選擇進入收容據點,在台北市雖有兩處收容據點提供部分女性床位,但大多仍以男性為主,由於女性對個人隱私空間的需求較高,面對在管理上的人身安全考量,女性較容易被限縮活動空間。這樣的現象芒草心注意到了…
2019 年底,芒草心與台塑企業暨王長庚公益信託合作,籌辦以女性無家者為主體的收容據點「潭馨園」,提供女性無家者相對安全隱密的空間,以自主管理模式,營造出「家」的氛圍,在提供生活重建的服務下, 提供女性無家者更包容友善的空間來恢復身心。活下來很重要,但人的一天也不是只有溫飽
他們發現台灣少有關注無家者的人際網絡、尊嚴、自我實現需求,多數服務也停留在提供空間、食物層次,從性別視角的分析更是少之又少,因緣際會下,成為人生百味貼緊女性無家者需求的切入點。
百味團隊自2018年初組成女性無家者陪伴小組,每週上街拜訪、陪伴在台北車站、艋舺公園、二二八公園與西門捷運站露宿的女性。並紀錄下與十八位女性的相處、互動,也書寫下她們的故事,最後與台大社會系的克先老師一起整理、編篡成女性無家者論文。為了能讓社會大眾理解,也將論文製作成女性無家者圖文懶人包,讓更多人看見街頭的樣貌。